阿幸的幸

久等了

我真的没有坑（

看了看小蜘蛛的一点剧透，感觉有些官方打脸

算了算了，尽量能圆回去就好了

16

 

在简单的交代之后，史蒂夫向特查拉借用了一架昆式战斗机，一身便装地赶回了纽约。

 

昆式战斗机按照特查拉的命令，在抵达纽约后便即刻返回，很遗憾，史蒂夫没能最后再搭个便机，身无分文的美国队长只好决定步行前往复仇者联盟。

 

时隔半年，原本已经开始熟悉的纽约市忽然又陌生了起来，街边的行人们看上去都忙于生计，步履匆匆地从史蒂夫的眼前穿过，没有一个人选择停留——史蒂夫脱掉了属于美国队长的制服，他的星盾也扔在了寒冷的西伯利亚，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他大约只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普通市民，充其量不过就是他的身材看上去是超出常人的健壮。

 

复仇者联盟大厦倒是一切照旧，十分张扬地矗立在市中心，顶楼的招牌隔着几个街区都能看见，虽然有点晃眼，也仍旧是个极其显眼的地标。史蒂夫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他才在大厦的门口露了脸，就听到了久违了的Friday的声音：“好久不见，很高兴见到你。下午好，队长。”

 

复仇者联盟大厦门口的扬声器自带环绕音效，史蒂夫感觉自己被Friday的声音包围了。人工智能的声音里似乎包含着一种叫做雀跃的情绪。

 

抛开那个“好久不见”，Friday表现得就像是史蒂夫只是出门去喝了个下午茶，而不是出了一趟长达半年的远门。

 

一晃就是半年的时间。

 

而他对这幢大楼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一无所知。

 

这样的事实让史蒂夫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年龄大得能给Friday当爷爷都有余的美国队长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不知所措起来。

 

小姑娘很体贴地照顾了史蒂夫的情绪，直到史蒂夫最细微的面部表情可以和她数据库中的记录匹配，她才继续说话：“您的通过权限已确认，Boss还有三分钟就会回到大厦，请您上楼稍事等待。”

 

史蒂夫朝着大门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复仇者联盟的大厦里，Friday几乎无所不能，她当然能看到他的这个动作，而后便从善如流地走进已经被Friday打开的门，留下了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

 

 

托尼是去和那位满世界跑的神盾局现任局长科尔森碰了个面。大家都是日理万机的人，天天背着义务警察的身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拯救世界，科尔森也不能在纽约久留，哪怕是这样，托尼也觉得自己在这次碰面中就快要把自己攒了半年的耐心都用完了。

 

不同于神盾局的前任局长，兼任复仇者联盟发起者的尼克·弗瑞，这位美国队长的小迷弟就显得平和而又……过于负责。

 

换句话说，相比他的前任而言，科尔森实在是太磨蹭了一点。

 

只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科尔森愣是带着托尼在神盾局的空中巴士上喝了一上午的茶，反复地确认着每一个要点——用科尔森的话说，这可是一斤上千美金的茶叶，有益身心健康，值得我们再多聊一会儿。

 

好吧，神盾局在各方势力纠缠之中的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只要托尼还身处这盘棋局，就不能忽视来自神盾局的邀请……或者说示好。

 

尤其是在索科维亚协议修改在即的风声已经向全世界放出之后的现在。

 

“……索科维亚协议针对的对象包含而不仅限于复仇者联盟，不可避免的，他们希望所有的‘义务警察’都能有一个成熟的编制，复仇者联盟只是一个开始。Cap他们这一步实在是走错了……”科尔森还在分析局势，提及史蒂夫的时候是不同寻常的遗憾，托尼却有点听得出神，眼睛里盛了满满的深思。

 

“从这方面而言，经历过九头蛇内乱的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有着相同的立场……”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推到这样一条路上来的。堂而皇之地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就是钢铁侠的记忆已经褪了色，仿佛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他原本肆意妄为，自以为有了一身盔甲的自己足以拯救世界，现如今，钢铁侠却被束起了手脚，深陷进了政治的泥潭里。

 

他从一个规则破坏者慢慢变成了一个被规则所迫的局中人。

 

幸好还有罗迪在。罗迪开始复健后，托尼终于从内战之后的踌躇之中走了出来，开始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他前所未有的祈望着，能从这样的泥潭中杀出一条路来。

 

“神盾局曾经有过正式的政府编制，它作为非对外公开的隐秘政府部门存在过。”科尔森开始摊牌，“我愿意和你分享这部分的资料，Stark。”

 

托尼眼角一跳，终于被这句话激得回过神来。不得不说，这是一张相当具有诚意的王牌了。因此，他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那么，你和你的神盾局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科尔森明显愣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科尔森露出了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开怀的笑容，他眼角的细纹叠在一起，皱成了一团：“我想要一个公民人权和安全能得到保证的世界。”

 

 

史蒂夫坐在大厦的会议室里。

 

这个会议室似乎和半年前没有分毫区别，依旧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当时复仇者联盟众人坐过的座位都没有太多变动。他有点不确定这个现状是因为托尼压根不在意这个，还是因为托尼顾不过来去做出一些改变。

 

还是说……

 

他是在怀念着那个能在战场之上背靠背的复仇者联盟的？

 

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托尼的脚步声就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下意识地抬头往会议室的门口望去——史蒂夫几天前见到托尼的时候是在瓦坎达，托尼那时候还没多说两句话，就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他那一身坚硬的盔甲里，只有透过盔甲传出来的声音能透露一丝他的情绪。现在的托尼却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休闲西装，一双焦糖色的眼睛直直地朝着他身上扫过来。

 

礼貌而克制。

 

“下午好啊，队长。”史蒂夫听到托尼这样说。

 

他的声音带着疲倦，他的眼睛却亮起了一道光。

 

托尼其实并不意外能在这里看到史蒂夫。无论他们在理念上有着多么天大的偏差，有一点是从来没有变化过的：作为托尼童年崇拜过的偶像，史蒂夫在精神上具有绝大多数的人类美德。他是一个伟大的道德标杆。

 

美国队长不会对自己的错误置之不理。托尼始终都在坚信着这一点。

 

“我来履行我的承诺。”史蒂夫坚定地朝着托尼点头，“来做我应该做的。”

 

“那再好不过了。”托尼随意地坐到了椅子上，朝着Friday打了一个响指，“Friday，和罗斯将军确定一下我们的日程，尽快安排这次会面。”

 

“好的，Boss，乐意为您效劳。”

 

而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颇有一种相顾无言的意思。

 

“关于索科维亚协议……”最后还是史蒂夫先开的口。史蒂夫在托尼离开的几天里和尚在瓦坎达的其余复仇者联盟成员们反复地商谈了这个问题。无论是山姆这样的前军方人员，还是旺达或是斯科特这样从没有经历过复杂政治对峙的新人，每个人都在史蒂夫的坚持之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至于史蒂夫自己，作为一个经历过二战的超级战士，他实在是看过太多这样的情节了。从军方一开始选择让一个超级战士成为一个买证券的小丑起，史蒂夫就明白了。利益，妥协，翻脸。多方角逐。无论是什么样的时代，这样的剧情都在重复上演，人类的历史在道路上一路狂奔，像个没有终点的怪圈。

 

因此，他才在索科维亚协议最初提出的时候，选择了叫停和拒绝，做出了和托尼截然相反的选择。

 

桀骜不驯的选择了妥协，克己复礼的选择了翻脸。

 

世事弄人。

 

史蒂夫正在斟酌着怎么和托尼讨论这个问题，没想到托尼却摆摆手，全然不想和他现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样子：“这个问题我们到联合国大会上再做讨论。”随后他突然上身前倾，往史蒂夫的方向靠了一些，“对了，今天科尔森给我了一份资料，我想，他一定愿意也和你分享，给你拷一份吧？”

 

史蒂夫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托尼的这个好意。

 

“那么，灭霸，你怎么看？”托尼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把问题扯到了也许是复仇者联盟将面对的最大的危机之上，想从史蒂夫这里找到一点慰藉。

 

这些天托尼为了索科维亚协议和灭霸的事情忙得连头转，空闲时间就连吃睡都窝在工作室里，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整个人都快被焦虑症给淹没了。

 

经历过奥创事件之后，托尼深刻地认识到在悬崖上行走多么危险，可是贾维斯拉不住他，Friday更不行。能把他从悬崖下拉上来的人，也许只有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