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中心】孤身一人·三
好了出乎意料的我又更新了(你好意思说)
错过了妮妮的生日真是_(:з)∠)_
算是补上的生贺吧！
03
托尼透过玻璃门看着门口的一大群记者，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头。
失算了!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赶着来跟罗斯商量后续的善后问题，在来复仇者联盟大厦的路上考虑了很多事——关于索科维亚协议关于复仇者联盟甚至关于未来的路，唯独把这群见风就是雨的记者给抛到了脑后。
说起来也是，pepper还对他的私人事务一手包揽的时候，什么时候还需要托尼无价的大脑来思考应付记者这种细枝末节？
门外还有记者还在忙乱地跑来跑去安放设备，门里的托尼都快要听见外面的喧哗声了。
隔着一道玻璃门，两边的身体和思维都飞快地运作着。
“Mr.Stark，”幻视适时开口，“我并不认为你现在的状态适合去应付那些记者。”
是啊，别说在还没跟美国官方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托尼这会压根不想面向全世界做什么官方发言，就是他此刻一副大病初愈眼角还带着淤青的模样，未必就是公众想要看到的那个钢铁侠的姿态。
几年前的托尼意气风发，站在史塔克博览会的舞台上，对着全世界的镜头和灯光庄严宣告他一个人就能维持世界和平。
几年里，他为复仇者联盟的正式组建费心费力，和一个team一起面对外星人，面对奥创。
几年后，复仇者联盟几乎一分为二，他也再不复当年的神采奕奕。
大厦倾颓，何其嘲讽。
但是他是钢铁侠。侠之大者，为国为家。他不可以脆弱，他不可以退缩，他不可以畏惧！好吧，就算退一千步一万步，起码脆弱的他，退缩的他，畏惧的他，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个难看的样子真被记者拍下来，准定得被他们追风捕影地八卦起来了。
这可不是托尼希望看到的情景，尤其是在这个公众对复仇者联盟的信任达到低谷的时刻。
那么干脆不露面呢？
托尼几乎第一时间就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托尼一下一下地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满脸的倦意。但他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有了点反应，“把他们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啊。”
如果他现在不露面，这压根就不是托尼·史塔克的作风。外面那群记者先生们会写成什么样子托尼都已经可以猜出来了，反正怎么夸张怎么博眼球怎么写就是了，没人会跟报道这种“大事件”随之而来的奖金过不去。
托尼毫不怀疑会有什么蹩脚的三流八卦小报的记者在“复仇者联盟或将解散，索科维亚协议引发英雄内战”的后面加上“钢铁侠生死未卜”甚至“传言史塔克已死”之类的“惊天大新闻”，这事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没准让那个几年前的托尼来面对这帮子记者的话，他早就不管不顾地一拍屁股跑路了。
反正那会的他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反正那会的他把属于双子座想一出是一出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反正那会的他就是明目张胆地对着政府和媒体耍流氓，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甚至让他觉得很开心。
但如今的托尼早已经没法作出那么幼稚又不负责任的决定了。
他的心里也有一个铁罐，把当初那个花花公子关了起来。
“Mr.Stark。不管您做怎么样的决定，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也许只有上帝知道，幻视心里一阵甚至都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是多么的强烈，他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露出这样难看的表情，这不适合他。
他甚至想给托尼一个拥抱，嗯，因特网上是这么说的吧？拥抱能给人力量。——但是他不能，他只能安静地看着托尼，告诉托尼自己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嗯。”
幻视看到托尼轻轻地点了点头。
托尼站在复仇者联盟的玻璃大门前，权衡了好一会儿利弊，终于顶着幻视担心的目光动了起来。
他穿上了崭新的盔甲，头盔下合，眼睛和胸口都冒出清澈的蓝光。
他把自己装进铁罐里，他是Iron Man。
然后他走出了复仇者联盟的大门。
“Mr.Stark！请问是什么促使您同意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您对这个协议有什么看法？”
“Mr.Stark传闻您因为索科维亚协议和美国队长分道扬镳，现在美国队长一方的超级英雄都受到了联合国117个国家的联合通缉，麻烦您正面回应一下这个问题可以吗？”
“Mr.Stark，您觉得复仇者联盟今后会有怎样的一个走向呢？”
“作为政府派超级英雄的代表人物，您有什么想对以美国队长为首的自由派成员们说吗Mr.Stark？”
复仇者联盟大厦紧闭的大门刚一打开，十几个话筒就不约而同地凑过去。五花八门的尖锐问题被用不同口音的英语问了出来。
下一秒，等记者们看清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战斗模式的钢铁侠而不是托尼·史塔克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新的问题蹦出来。
他们还以为出来的会是西装革履的史塔克工业总裁呢？这和说好的剧本不太一样啊？这会的太阳好像有点大啊？
“他是史塔克本人吗……”最初的寂静之后，人群里逐渐开始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除了史塔克也没人可以穿进钢铁侠的盔甲了吧？”“不是还有钢铁爱国者吗……”“说的也是啊。”
“各位先生女士们——”托尼的声音从扩音系统里响了起来，倒是验明真身无疑了。
“是他诶！”“讲道理看着他的掌心炮我有点发虚……”
周围明显还是零星的有人还在小声的议论，但绝大部分的记者都安静了下来。
“关于你们的问题，过几天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所有现在在这里的记者都会受到史塔克工业的邀请函。但是现在，”托尼穿着金红色的盔甲朝人群挥手，机械运动让盔甲发出可爱的声音，“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完全不足以满足这些职业记者的好奇心。只是安静了一瞬间，人群又重新喧闹起来，这次比之前的气氛显得更为火热。
“请问新闻发布会具体会在什么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是否会有让超级英雄分为两派的索科维亚协议全文公布？”
……
更多的问题被这群记者抛出来，他们迫切地盯着托尼，就如同盯着他们的年终奖金。
忽然，在一阵惊呼之后，一名女记者排除万难挤到托尼身边，差点一个踉跄摔到托尼身上。托尼抬手扶了她一把帮她稳住了身形，这才避免了那样尴尬的局面。
女记者的样子有点狼狈，话筒，相机，什么也没有，只是左手拿着一个厚厚的大本子，右手紧紧地攥着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地摊货的钢笔。
她捋了捋垂到眼睛前的一小撮金发，她问：“很高兴我们能再次看到钢铁侠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我们知道因为索科维亚协议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有了一些意见上的分歧，而且他们已经在公众面前消失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您回来了，那么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呢？举个例子，我们都知道，您的老朋友，罗迪上校——”
托尼的手离开了女记者的胳膊，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并不是多么明艳的长相，穿的也只是平价品牌的职业套裙，她手里那本厚厚的大本子上的报社LOGO托尼甚至闻所未闻，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找了一份勉强的工作。但他就这样看着她，然后回答了唯一一个问题。
“罗迪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但是我想，他会回来的。”
“我希望我可以看到他，就现在。”
他在没有人看见的头盔里，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在所有记者都在记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托尼双手一挥，吓得人群散开了些。旋即飞行系统启动，金红色的盔甲把托尼带着冲向了天空。
蓝天，白云，金红色的流光几乎比太阳都要闪耀。
一些反应快的摄像师几乎有些粗暴地抓起他们挂在胸前的相机就开始对着天空猛拍，剩下那些反应慢的就只能捧着自己的相机，懊悔不已地发出叹息，眼睁睁地看着托尼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是一场虎头蛇尾的采访。复仇者联盟大厦的大门在前一两个小时里都还热闹非凡，等他们真正见到托尼，还没过几分钟，主角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会，所有的记者都没精打采地收拾着自家的器材，有些还在向上司汇报这里的消息。
噢，也许不是所有人。
在一个跟上司喊着“我还能怎么办？飞起来去追着他采访吗？那样的话我也会是被采访的对象了好吗！老板，他上天了！！”的男记者边上，之前的金发女记者还抓着自己的笔记本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仰头看着托尼先前离开的方向。
“嘿朱莉，没准这次你们报社要火啦！他回答你的问题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写的稿子了！”“老天，他真的会飞！他怎么不摘下他的头盔呢，他那么帅！”
周围有很多声音，有还算跟她有交集的记者过来祝福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感叹，朱莉丝毫没有移开她的视线。
那个金红色的身影，他坚强，勇往直前毫不畏惧，是被所有人都期待着的钢铁侠。无论是喜爱他的或是憎恶他的，都只能用视线在天空追逐着他的背影。
但是她作为提出那个问题的人，却能从他简短的，根本不在她预期之中的回答里隐隐地听出来，他的厌倦，他的疲惫，他的彷徨。
他只想看到他的朋友。
就现在。